六月,是阴历的六月,离别在空荡荡的空间和无可挽留的时间,寻着解释的密语——那些叫做成长的一去不返还。
你们,这些埋在泥土里的果核,潜伏了三年,激励了三年,向着阳光奔跑了三年,终于攀爬上一个阶段的终点,终于要把根须挪一挪窝穴。
留言,没来得及沉淀;毕业照,被格式化的空白;话语,也只仅仅限于三言两拍的宣言。一切都太匆匆,不留一点铺垫,一下子就滑进了最后抒情的边缘。
好吧,留一些遗憾放眼未来,试想哪一段青春不留白,那些淡淡的轻烟。一棵树的生长,始终要以高远的情怀,目瞩蓝天;而这个季节的花朵,也都以真诚地感谢,打开,坚持把愿望开进目光的烟霭。但是一些低处的疼痛,虫子的咬肆也要无忌无挂碍。因为不是所有的酿泉都能捧出酒香甘洌;不是哪方泥土都能绽放芬芳绚烂;天气热冷,季节霜寒,物事流转,墙角的栀子花闭上枯萎的眼睫,不也在空赴一场无果的约。
希望,你们一路向前,直面严寒,不懈怠。
再细看你们的`照片,脸上洋溢的烂漫,那是独独属于六月份的春江潮水,潺缓着昨日的温情。那些成长的故事,都将以青春的姿势沉入记忆的海底,海面漂浮的涳濛的憧憬,细腻里留住千峰竞秀的倒影,而我,始终会以守望者的眼神,回应你们高过涛声的呼唤。
今天,我想以文字的形式,把安静下来的寂寞藏进夏凉,把凋零的昨天藏进一棵树的枝叶。这日里走过的长廊,紫藤更绿,草皮更翠;这参差的彩旗,迎着阳光努力地舒展,方方正正的展览图片,满载的荣誉史,哪一样活的不像蝴蝶,而你们是确确然然的真实,自然,率真,纯洁,还没有被污染。
空空荡荡的教室,几只麻雀,悠闲地站着,似留恋,似送别。我喜欢这样的静,又怀念那些热热闹闹的日子。
在这个时候,站在曾经的窗前,凝神默想,好久好久,目光向窗外望去,思绪飘远,伴着你们,与光阴同在,与青春同在。
————写给曾经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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