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反反复复地读着梭罗的《瓦尔登湖》,真的很感动。他的文字是朴素的,但他的思维是独特的。我确信那是一个睿智的老人。我知道他在瓦尔登湖独居时年纪并不大,即便死去时也称不上“老人”,但他却给我一种唯有老者方有的广博、沉稳和智慧的感觉。他与孤独为伴,但并不消沉。他那么热烈地爱着自然,用孩子般的想象遨游并描绘着自然。他积极地探索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坚定地维护着自然的古典生态。他相信:人类唯有在大自然中才能保有自己的纯美天性。所以热情地讴歌着心中的女神——瓦尔登湖,这又何尝不是每一个人心中应保留的一块圣地呢?
关于梭罗,我是很矛盾的。我在认定他有着老者的平和睿智的同时,脑中又时时会浮现出这样的一个身影:一个孤独的孩子,独自漫步湖边或徜徉林中,没有惊慌,也不显无助;看着那蓬勃华丽的生长着一切,内心充满着喜悦,似乎他也参与了创造,他也可以随之生长起来。那份自在自得让他俨然成了山林之王;然而他又断不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他只想做自然永远的孩子。
是啊,他是自然的孩子,但这不是一个对世界的新奇叽叽喳喳叫嚣个不停的孩子。我常常惊诧于他的那份好奇与平静。他静静地打量着一切,不管是喧嚣的城市,还是静谧的山林。他静静地思考,思考着人类伟大的创造力,也思考他们唯我独尊的行径。他是人类的尊者。他以一颗安静而纯粹的心灵,以一颗高贵而智慧的头颅俯看着茫茫众生。他在工业革命初期便预见到了一两百年后的今天的现状。他关怀着人类,又蔑视着人类。他担心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随着人们功利目的下的发展而消逝,瓦尔登湖也将要成为记忆之湖。甚至记忆都会淡去,直至不复记忆。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如梭罗般的生活。我甚至也在尝试着那样做,只可惜我生活在一个说不上繁华却也绝非寂寞的小城。我无法弄到一块属于我的地,当然更不可能有一方真正的山水,除了把高楼的阳台安置满各种绿色植物。尽管我生活素淡,在简单中体味着生命的纯粹,但尘世中凡俗事物依然可以令我焦头烂额;我喜欢山野,却不一定能够真正归隐身田园。
梭罗是把瓦尔登湖当作情人来爱的吧。因为爱之深切,所以不容许破坏;而生活在文明社会里的我们,无非是想保存着一种清野的梦幻慰安自己罢了。所以梭罗便具有了独一无二的气质和迥异于常人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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