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l评 价值发现者,价格实现者 文/杨云高 在全球畅销的《f1口的野蛮人>一书里,描述了KKR这样的 是,分工日趋细致,交易对象日趋丰富,市场经济的链条被无限 私募股权投资(PE)机构,他们以强大的融资能力,攻击一些陷 拉长,带来的结果自然是经济繁荣。 入经营困境的企业,在将其收购并牢牢掌控后,采取大裁员、大 VC的本意是“主观赚钱”,无意中却起到对创业小企业的“客 重组等无情手段,以摧枯拉朽之势再造企业,最终出售所持股权 观助长”,这与市场经济“主观利己、客观利他”的精髓是一致 而获利。在我的意识里,他们像清理腐肉的秃鹫,像把瘦猪养肥 的。更重要的是,Vc还是个价值发现者和价格实现者。 再宰杀的屠夫,他们残忍的手段充斥着血腥,惊心动魄。 价值发现,对于一个重商的、创新型的社会来说,具有无可 奇怪的是,作为PE孪生兄弟的风险投资(VC,或译为创业 争议的重要性,它甚至具有某种形而上的神圣性;只有价格实现, 投资),却给我相反的印象。尽管他们的手段与PE类似——收购 才得以印证发现的价值,而价格的实现又取决于资本市场的高度 企业的股权并最终出售获利,但他们形象友善、光明,他们呵护、 成熟。 栽培企业,他们是天使而不是魔鬼,这种形象在寻找Vc的创业 在价值发现与价格实现之间,VC出于获利需要,其作用还表 者心目中尤甚。 现在价值塑造与增值上。这种动力也来源于Vc精巧的制度设计 本质上都属于逐利的股权投资资本,何以造成两者的色彩反 与独特的运行机制上,因为Vc必须对项目进行筛选、尽职调查、 差?一个主要的解释是,他们投资的企业所处的周期不同。Vc投 后期监控,还要整合知识产权、技术、环境、公共政策、管理团 资创业阶段的小企业,PE收购老迈企业,前者是种子催芽,后者 队、商业伙伴等。 是朽木雕花,培育弱小的手法自然是温情。 来自欧盟的数据可以证实,接受Vc的企业,业绩整体上要 在我看来,有情也好,无情也罢,Vc和PE都是金融手段的 高于没有Vc企业的3倍。而在美国,苹果、雅虎等一长串伟大公 伟大创新,已演绎成为市场经济中促进新陈代谢的最强劲动力 司的背后都站着Vc。在中国亦然,接受Vc的陈天桥、李彦宏、施 源。托马斯・弗里德曼曾在那本畅销书中热情地写道,美国的风 正荣等,都借助美国资本市场大获成功,并在大批中国创业者心 险资本主义是高贵和勇敢的艺术。 中燃起梦想。这种示范效应,在当下及未来的中国都显弥足珍 早期的Vc,其实不完全逐利,是市场失灵和市场缺陷导致政 贵。但遗憾的是,这些中国创富精英都是“美国造”。 府介入创业投资。由于创业小企业难以融资,1 958年,美国颁布 美国发达的股市引发完整的由风险资本、私募股权等市场, 了小企业投资法案,成立了数百家小企业投资公司(SBIC),这些 形成了一套把未来收入流进行证券化的机制,这使得美国在过去 机构帮助美国十多万家小企业获得了长期贷款和权益资本。SBIC 的1 50年中一直是世界的创新中心。而中国的立体式资本市场未 在某种程度上担当了创业者的“活雷锋”,小企业投资计划的管 能建成,股市不但没有这种批量造富机制,反而已堕落成为为国 理机构美国小企业管理局(SBA),则被称为美国中小企业的娘家 有企业服务的市场。中国早期的VC几乎都投资证券市场和房地 人,他们初期的主要财政援助形式是为SBIC向银行提供贷款担 产,Vc抽打低效经济体的鞭子功能非但没有实现,反而助纣成为 保。 一种投机性力量,一剂腐败与寻租的催化剂。这种错位,归罪于 在其后二三十年的运行中,这套制度体系渐进式地进行了一 政府替代市场的越位。 场深刻的演化,这就是由政府的无偿性质的扶持,演化为有利可 这一状态愈发表明中国构建Vc生态的迫切性。当然,这种 图的市场行为,换言之,市场可pJ,解决的,都交由市场。实际上, 状态的造成,政府完全可以委过于市场经济施行时间过于短促。 这一逻辑不但适合这一领域,也适合于其他领域。 金融市场是市场经济的产物,是资本积累到一定阶段和高科技产 一旦发现政府的这项公益性投资有利可图,具有敏锐嗅觉的 生的结果,但到目前我国的市场经济仅20年。 资本就会大规模扑上去,并伴随着无穷的创新手段。原本创办一 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施行市场经济,要感谢海外Vc这些已 个企业并因此向社会提供产品,现在在创办企业之前凭空增加更 进入国f1的野蛮人。他们是播种机,也是收割机,他们是宣传队, 多的环节,市场不但交易产品,还交易生产产品的企业股权,于 也是中国决意融入全球化的宣言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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