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舒,在小说《开到荼蘼》里写到这样一句话:不要把丢脸的事,放在嘴里咀嚼出味道来,老皮老肉的女人,是最最可怕的女人。
一个女人,老是将自己陷在那难堪的回忆里,不尝试着走出来,那她这一生最美好的光景也就会这样消逝了,如同荼蘼花,总在夏季最后一个时节才开放,但哪怕开的再娇艳,也不会有人来欣赏了。
若要问为什么,那一句不合时宜就能打发掉这个问题,人都是往前走的,没有谁会为你一直停在过去。
书里的王韵娜,在七年前被情人滕海祁算计过后,便抛下一双父母,独自去到国外疗伤,她实在想不通,昨日还在耳旁对自己讲着甜言蜜语的男人。
今天就架空她父亲的公司,并且毫不留情面,与从前的翩翩公子可以说是判若两人。王韵娜终归是太年轻,她根本无法自我开解,一念之下甚至想通过自缢,来摆脱自己的痛苦。最后自然是没成功,可手腕上那条丑陋的疤痕,像蜈蚣一样永远长在自己身体上了。
人们常说,时间是一味良药,时间会抚平一切伤口,但现实就是,王韵娜在七年后再次见到滕海祁,依旧会感到气短胸闷,那种恐惧和耻辱感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她最终还是感觉到溃不成军。
“人活这一生,就像是看账目一样,岁月就像开支,有支出也有收入。想要把收、支达到平衡,那有那么容易。”
你以为,你已经能够平心静气地去面对,伤害过自己的旧爱。你以为不管他再说什么咄咄逼人的话,你都能反驳回去,并且赢的漂亮。
但不过就是你以为罢了,真心爱过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有些东西,时间是没法带走的。
亦舒说的,老皮老肉当然不是指的是女人年老色衰,而是她总是沉溺在过去而不肯抽身,不肯接受新世界的见识,不肯原谅当初那个犯错的自己。
王韵娜大概幸运一些,因为在历经所有风雨过后,她还是从生命中的那片迷雾中走了出来。
坦然面对过去,这是再轻巧不过的一句话,可真要实践起来,却是难如登天的事,像这本书里的另一个女人左淑东,一生似乎都是一场彻底的悲剧。
年轻是女人的本钱,要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反正一切大不了从头来过。但这个年纪也与不甘相伴,其中最痛苦地就莫过于能力撑不起自己的野心。
谁都想凭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谁也都想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过活,但没资本没途径,那么所有的梦想便成为幻想。
于是,二十岁出头的左淑东,选择成为有钱老男人的玩偶,她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也没办法期待明天了。
女人大抵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人,独自流落在荒岛上还会傻笑,生活不是什么罗曼蒂克,它是冷冰冰的一把刀,你稍微放松警惕,便会有生命的危险,所以其实,你的笑是笑给别人看的。
“年过一十八,谁还会因为一句话就絮语而笑,那些虚无都是看
不到,摸不见的。相比这些虚无,实在的是自己找一个好的未来,比什么都重要。”
左淑东在心底也保存着一块柔软的角落,那就是她的弟弟左文思。漫长的岁月当中,她的脸被皱纹填满,沟壑一般,苍老的双眼很少再有发光时候,那便是又应了那句老话了。
“女人长得好,到迟暮却变得特别凄惶,彷佛除了留不住的美丽之外,一无所有,故此急急要挽回什么,尽力修饰。”
本就以为会如此下去,与曾贪图她钱财的丈夫,滕海祁维持表面关系,各自相安无事,这辈子也就堂皇过去。
但,命运似乎从来不肯饶过,想要好好生活的人,左文思还是没有落的一个好的下场。而故事到这里,这本书也就要结束了,所有人的结局都有了交待,坏人得到惩罚,好人也获得解脱,但只有左淑东这一辈子,都要在愧疚和缺憾中度过余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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