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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常德会战中日寇在常德的血腥蹂躏

2021-11-09 来源:星星旅游


抗日常德会战中日寇在常德的血腥蹂躏

周 询

日军此役,除了军事上的战略目的外,另一主要企图是为了掠夺洞庭湖鱼米之乡的丰富物资。日军之所以选在十一月初进攻,是因为此时正是洞庭湖区农业获得丰收的金秋季节。日军此次进攻的区域正面临宽约150公里,纵深约180公里的广大平原和丘陵地区,这里土质肥沃,物产丰富。占领这一地区可以抢劫更多的粮食,解决其在华作战的军需物资,达到他“以战养战”的目的。因此,他们在进攻的同时,还专门跟有所谓“物资搜索队”,到一处,抢一处,占一地,抢一地,对其所践踏的地区,实行残忍的抢光、烧光、杀光“三光”政策。在短短五十多天时间里,不知有多少房屋被烧;不知有多少善良人民被杀;不知有多少财物被劫;不知有多少妇女被糟蹋;在湘西北这片广大土地上,特别是常德一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战后,沅陵曾有劳军团,前来常德劳军,途径桃源、陬市、河洑,直到常德城内,沿涂目击,一片凄凉,令人怆然泪下。现将其亲见亲历纪实,梗概介绍一下:

桃源是我国著名游览区——桃花源的县城所在地,城虽小而景色媚人,素以仙景闻名古今,经此次兵燹,全城为战火所毁,仅东街一小部分房屋尚存。

陬市是湘西著名的木材大市场,地处常桃交界处,抗战前这里非常繁荣,沅江上游的木材,均在此聚散,市面繁华,胜过桃源县城。战后面目完全改观,从街东到街西,只见几处断垣颓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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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洑是常德西郊最热闹的一座集镇,也是沅江的木材聚散地,战后成了焦土一片。河洑西侧的平山,战后不仅森林尽毁,就连山上的一座古庙——太和观,也毁于无情的战火之中,距河洑不远的南湖铺,被敌人一把火烧得一片精光。

过去洛路口是直通大西门的繁荣堤街,通过战火,又回到了河堤的原始时代,连一间房子也不复存,只剩下一些烟熏的残垣和无数根斜立的焦木了。洛路口检查哨的那座古老房子,远看似乎还是在无恙地屹立江边,近前一看,只存四堵尚未倒塌的断墙。再就西门外有名的电厂而言,也只剩下几堵颓壁,伴着一座高大的烟卤寂寞地呆立在江边。

昔日靠沅江的城垣,被河街房屋遮蔽,有的地方最多也只能看到它的上半截,战后却一望无余,连墙脚也赤裸裸地暴露在人们的眼前,这是因为整个河街都为敌人付之一炬了。

下南门,原来是一条繁华的街道,房屋也很坚实,经过巷战,除苏浙皖轮驳公司的一幢房子尚存外,其余全部被毁,就连过去船到洛路口便可遥见到的那座巍峨的高建筑物——常德商场,也只留下两堵带满枪伤的断墙了。

常德城内的十字大街,是常德最繁华的主要街道,过去两边是高大而华美的建筑群,建筑群内陈列着五光十色玲琅满目的商品,可是战后情景炯然不同,两边不仅商店不复存在,就连一栋完整的房子也没有,地上除了瓦砾和树桩外,再就是参差不齐的建筑残骸。

大高山巷,过去称之为银行街,街虽不长而店面格外豪华,战后亦变成废墟一团。

常德城内,要说所存之房,就只有城西南隅五座建筑物范围内的一小片了。这五座建筑物,只有中央银行是常德城内唯一的钢筋水泥结构,两道围墙裹住一所楼房,楼顶上又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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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板和竹条相织的席页,楼下是宽仅容二人,长达5米的地下室。结构坚实,因此损害不大,其余四座大楼,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特别是亚洲旅社成了仅存几堵残墙的躯壳。

东门城外,过去是回民集居之地,是城外最热闹的街道,由于敌机的狂炸,敌炮火的摧毁,从四铺街、沙河街直到东门城下,方圆500公尺内,全是一片焦土。

另外,大西门外,小西门外,北门外,以及城郊陡码头、皇木关、岩桥、贾家巷、沙港、长生桥等地,也都为这次战火所毁。

美国驻华记者爱柏斯坦,于常德光复后随军入城的报道说:“当我走进劫后常德的时候,很久很久找不到一个电报局,这一座古老的城镇,曾经有16万居民的城市,中国伟大洞庭湖西岸的棉米丰富中心,现在仅存有两所有屋顶的建筑,那是属于西班牙的天主教堂,为这次战争中硕果仅存的遗物,因为它耸然独立,于是才能获得幸免的机会。常德城并不是脆弱的建筑,它有14英寸长的砖头和大的石块,现刻不仅是屋顶飞去,就是昔日的砖墙石壁,也只是颓垣废瓦了,全部战争经过了20-16天坚守,5天被占领,又经3天的苦斗,全城重入中国军队之手,所有毁坏,乃由于相互的炮火攻击,以及巷战中自行的破坏和中美飞机轮番轰炸所致。……这次战争确为近两年来中国战争最激烈的一次,记者也曾亲见过许多中国战局,如上海、台儿庄,其蹂躏状况,亦不足与此相比。”

总之,战后的常德城,所有房屋只能是千分之一二,据战后调查,被毁房舍达万余幢,一个仅十余万人口的城市,耗损数字如此惊人,怎不令人忿心啊!

更有甚者,是日军所到之处,实行兽行践踏,奸、杀、掳、抢无恶不作,在常德城乡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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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日,常德城陷后,日军便在城内挨家逐户搜索财物,并派出大批汽车,将所劫物资沿常澧公路,源源不绝运往江北驻地。

就连许多早已将财物疏散出城的居民,也没有逃脱他们的魔掌。当时常德逃往乡下的市民占百分之九十以上,难民的物资大多在常德雇船,由德山小河运到前乡黄市港,黄市港以南因水浅,不能通船,所以大批货船多集中在这里,这些船上有米、棉、布、纱、绸缎、工业品、土特产,都市内应有之物,船上一应俱全。哪知常德城郊战尚未打响之前,便有一股日军由裴家码头渡河,另一股敌人从沅江下游过江,东西两路窜至前乡,突然向黄市港包抄拢来。此时,船上的人,惊恐万状,谁还管得上船上的物资,只顾四处奔命,这群日军便从容地迫使一大批预先抓来的船夫,将河中所有货船一古脑儿划走。等到敌人撤走后,河边船只已是杳然无迹了。

日军在常德城郊的蹂躏,尤以斗姆湖、黄市港、石门桥、放羊坪、善卷垸、河洑、丹洲以及德山一带为甚。

十一月二十一日,日军占领德山,德山脚下沿河有一小街名叫老码头,约40多户人家。日军进攻德山的先天,飞机连续狂炸这里,死伤七、八人。其中有一穷苦老妇人,诨名“江西佬”,正在街尾地里挖野菜、胡葱,一个炸弹落在身边不远,将其炸成几截,一只手臂挂在电杆上,真是血肉横飞,惨不忍睹。这天,老码头居民正在连夜疏散,有的关门全家出逃,有的只留一人看屋,不料翌日天刚拂晓,日军如闪电般袭来,老弱病残奔避不及者,当即被杀死数人,妇女被奸污者二、三人,接着一把火将房屋尽毁。如曾春亭、吴湘成等新修住宅,刚落成不久,即遭回禄,所有义渡厅(渡船公屋)和三王宫、老龙宫、南浦云亭(系江西会馆停柩房)等公屋及居民私房,无不尽毁,甚至连南浦云亭内的数具停棺死尸亦难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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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占领德山后,除以一部分兵力控制孤峰岭上的祖师庙高地外,其余分驻乾明古寺及德山书院,日夜在山前山后附近村庄搜索物资,这一带的鸡鸭犬豕,全被杀绝,谷米杂粮,洗劫一空,即使剩下少许谷米油盐,也被拉粪撒尿,弄得臭气难闻,未被劫走之衣被,亦被撕得粉碎,最后还点上一把火,将房子化为灰烬。

日军在德山附近搜刮殆尽后,又窜至离德山较远的苏家渡。苏家渡是乡村小镇,三四百户人家,原为较热闹的街道,商店摊贩糜集,自日军攻占德山后,大的商店如周元利、唐义和几家富户均疏散至山区,但每家都留有少许雇工及营业人员临时做点生意,其余的小商摊贩没有离开,只打算当鬼子来临时奔避。谁知这次,日军果然来了,挨家抄搜,翻箱倒箧,所有粮米、油盐、食品、商品、衣物一洗而尽,并将洗劫财物用马驮走。这天共来了三次,第三次来的敌人搜不到财物,则把房子点上一把火,从街头延烧至街尾。时至寒冬,北风助威,火势熊熊,几百栋房舍,一夜变成瓦砾。

一次,日军又突然窜至苏家渡街后的蔡家湾,大肆洗劫,鸡犬不留,一老年妇女逃避不及被强奸致死。两个年轻妇女被轮奸成疾,码头工人蔡运和两父子均被乱刀砍死,农民蔡惠全的祖父,八十多岁老人,被日军用皮鞭活活抽死,还有蔡昌保的父母,亦被杀死,有个青年叫尹鹤丰,被拉去挑担,夜晚逃脱回家,精神失常,每天深夜,梦魔惊呼:“日本佬来了,快……”。逾月始愈。

日军对搜刮来的财物,除用马运外,再就是抓夫挑运,凡所抓人丁,按你年龄大小定担子轻重,年纪越大就越强迫你多挑。毛家大屋的毛立六,年七八十,强迫他挑80斤的重担,可怜这位老人走路都感吃力,哪能担此重担,日军先用皮鞭抽打一顿,再用刺刀乱戳,结果死于运行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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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家湾一穷苦老农叫梅述林,六十五岁,被日军抓夫,挑六七十斤重担,走了五、六里路,压得头昏眼花,倒在地上,被敌军拳打脚踢,只得在苏家渡的渡船屋内,半夜乘机钻洞逃出,匍匐爬行回家,由于遍体鳞伤,不久,吐血死亡。枫树岗农民诸民辉被日军杀死,割下头颅,悬在枫树上,十分凄惨。当时还有不少农民被抓去当挑夫,活活拆磨致死。如诸老四、曾照辉等,都死在外面,尸首不知下落。

尤有惨者,毛湾里一家姓袁的,夫妇俩只有一个两岁多的小孩。一天傍晚,几个日兵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前,夫妇俩慌忙从后门逃跑,小孩睡在床上,未及抱走,日兵破门而入,将一扇磨子压在小孩身上,可怜小孩被压得肚裂肠露,死于非命,隔壁一少女闻讯逃跑,被日军抓住,轮轩后剥光衣裳,丢入屋前池中淹死,还有一孕妇遭轮奸后,流血不止而死。这种兽行真是惨绝人寰。

日军杀人如同儿戏。一次,日军袭入黄市港附近一个村庄,将五个老百姓绑在一起,再将一颗手榴弹挂在其中一人身上,然后强迫那个挂弹的人自己拉开保险盖,一声轰隆,可怜五个人惨死在一堆。

善卷村(即今武陵镇)三汊湖村是一湖面孤洲,仅一条小道与邻村相通,全村姓杨,俱以渔业谋生。一天下午,三个敌兵窜入该村翻箱倒柜,村中青壮年忍无可忍,即团结起来手执鱼钗,杀了其中一名,余则窜逃。时至深夜,大祸终于来临,一大队日军从驻地铁陈家窜来,将该村唯一通道封锁,然后挨家搜索,将全村所有青壮年从床上拖走,押至三汊湖边逐个枪杀,一时血染湖面。全村48个青壮年被杀者达45人,只有三人泅水逃脱。

某日,常德大河街一店员在前乡被一兽兵掳走。不一会,兽兵又在途中捉住一少妇,正剥光衣服准备强奸,但发现该女身上疥疮,这时,刚巧又碰上了另一难民,于是敌兵强迫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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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伏在地下,再逼少妇仰卧在难民身上,最后要店员伏下去先行奸淫,在这兽兵威逼下,店员只得一面假装服从,一面偷窥兽兵动静,当兽兵正弯腰俯首“欣赏”时,店员猛地一脚踢去,兽兵仰面一跤,痛跌于堤下,店员拔腿飞奔,等到兽兵上堤,举枪射击,店员已远去半里路了。

另一次,一群日军捉住一杨姓父女,在光天化日之下,强迫父亲奸淫生女,然后再行轮奸,可怜此女被活活糟塌致死。又有姑嫂两人,避一茅舍(厕所)内,被十多个敌兵发觉,掳去轮奸,奸时一人奸淫,余则环视作乐,如此反复,丧尽天良。

永竹山一所学校,两位女教师仓皇逃窜中为敌擒获,强迫轮奸后,反绑在校门一颗树上,以刺刀猛戳其阴户,血流如注,挣扎半小时后,才气绝身亡。

黄市港河下一船妇,麻阳藉,兽兵上船强奸,船妇处于威逼之下,无法抗拒只得假装依从,待兽兵刚卧在她身上,便使劲用两手掐住兽兵颈项,然后扭滚入河中,与兽兵同归于尽。

日军盘踞常德城乡二十多天,所犯下的罪行,馨竹难书,笔者所述,仅兽行中之万一,记得日军曾在河洑镇的一堵断垣上,留下了这样一段似通非通的字句:“吃的剥皮鸡,睡的美貌妻,烧的背时屋,杀的蠢东西”。这些禽兽语言,正是他们不打自招的供词。

从当时日军在常德城乡,以及滨湖各县烧杀掳掠的具体统计数学来看,就足以骇人听闻的。据中央社常德12月22日电估计:在这次战役中,常德一带“被敌残害人民约2300人,被奸妇女5080人,被掳妇女约180人,因奸致死妇女180人,被掳男子约3400人,被掳儿童约230人,总计11440余人。”如果加上沦陷的桃源县、慈利县、石门县、南县、澧县、安乡县、临澧县、汉寿县、华容县、沅江县等,这次战役中计有139100人被惨杀,38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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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杀伤,35185名妇女被奸污,4237名妇女因奸致死,83497人被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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