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词与中国酒文化

易安词与中国酒文化　綦维　［提要］　酒与中国丈人有不辉之缘，车清照作为一十卓越的士作家，也有许多与酒有关的词作。她继承　了传统的“醉美”风范和“诗酒”情节。饮酒词中描写戈妻情感和怀惫故国的作品，深沉凝重，描写赏花则各吴　风貌，迥不相同，都具有较高的思想认识价值和极强的艺术巷染力。　【关键词］　车清ｊ｝｝【；饮酒；词；赏花　【中围分类号］１２０６　２［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３－－４１４５１２００２１０２－－０１１６——０３　綦堆，山东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９９级博士生　山东　井南２５０１００　在中国酒占Ｌ一种单纯的物质升华为文化的载休。中　国第一位伟太的文学家屈原的辞赋中就有椒酒、桂酒的名　目，之后第一流的大家，无一不爱酒甚或嗜酒。三曹、嵇　更多。只有酒才是触手可及的武器，帮助人们哲时摆脱札　法的压抑，享有生命本真的自由。杜甫《饮中八仙歌》刻画　出真率豪放，潇洒不羁，又各具特色的“酒徒　形象系列，成　为文学史上不朽的画卷。其中关于李白的描绘最为家喻　户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　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面对醉酒后的”谪仙　，贵为天于．又　能怎，厶样呢？才华盖世的诗人在醉中获得了最大的自由。　中国封建社会的女性，其不自由的程度更甚于男性，扎教　教育她们要“卑弱下人　（《女诫》）．甚至一举一动都有严格　阮、陶谢、李杜、苏辛等等，咏酒名作不胜枚举，醉酒佳话俯　拾皆是。当然，这里面的主角都是男性，因为在男尊女卑　的中国古代社会里，文坛几乎是个男性世界。但是，也有　一砦杰出的女性突破重重威压，展露出她们不凡的才华，　李清照便是其中的领军人物。李清照的文学成就早已为　人公认，李调元曾给她“盖不徒俯视巾帼，直欲压倒颓罔”　（《雨村词话》卷三）的评价。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蚀酒，　还是写酒，李清照同样是不让须眉。　李清照是以词名家，可多用来表现日常生活和细腻的　情感。李清照在用词来展现她女性的情感世界和口常生　活时，常有酒出现。王仲蚵《李清照集校注》共收易安词　５７首（包括存疑之作】，与酒有关的有２９首之多，占１／２　强　不常喝酒的人，不会以过样『岛的比例写到酒。张志烈　《浊醪有妙理——沧杜甫与中国漓支化》一文有这样的统　的规范。《女论语・立身》云：　行莫回头，语莫露唇，坐莫动　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　奠窥外壁，奠出外庭，窥必掩面，出必藏形。　李清照却与这　种传统格格不＾，她生长于相对开明的书香门第，莽成开　朗自信的性格。醉酒后．更体现出一种封建女性身上绝难　见到的洒脱疏放。《如梦令》云；“尝记溪亭臼暮，沉醉不知　归路。　尽晚回舟，误人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　鸥鹭。”还是如花少女的时候，李清照就曾酩酊大醉，而且　计：“被称为‘篇篇有酒　的陶渊叽，现存１４２篇诗文中。有　酒的５６篇，占１／３强。被同时人誉‘酒仙’（崔成甫《赠李　还是在郊游野宴时。置身美景，手握美酒，她是那样快乐。　她并不拘束自己，而是尽情尽兴地享受这亲近自然，回归　本真的快乐。一直玩到黄昏时分．才忙着和同伴划船返　回　但是，她们醉得厉害，暮色苍茫中已找不清回去的路　了．一不留心划到荷花深处．更是无路可走了。手忙脚乱　白》）的李白，现存诗文约１０５０首，与洒有关的ｌ７０首．约占　１６％。杜甫现存诗文１４００多首．言厦酒的近３ＯＯ首．占　２１％。”０当然，于集在所有的易安文集中最称审慎．或有　遗漏，影响到数字统计，且与李、杜、陶比起来也并不逊色　多步。作为一个女作家．她的写酒言酒之作则更有特别的　情昧和价值。　地争着离开，却不料惊动已栖息的水鸟．一下子飞起一片。　霎时．人声、鸟声、水声、划船声响在一处，搅得原本死寂的　荷塘热闹不已。李清照的醉是何等地明朗畅快、趣味盎　然　比起这欢乐自在、超迈飘逸的女儿醉态来，封建闺范　洒的积极意义之一，就在于它能舒展人的心胸．提供　禁锢下卑躬屈膝．藏头掩面的女子又是何等地鄙俗不堪、　给戗酒音挣脱束缚　追求自由　返归自然的心理能量。人　生世Ｍ，总有许多不自由　在封建礼教压迫下，人受的拘束　可悲可怜！这首纪实小间表达了李清照对反抗礼法．独任　天真的传统“醉美”风范的认可和以女子之身而步武前贤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的豪情。　玲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将那种若有所失，无依无靠的孤　苦凄凉情态刻画得跃然纸上。次言：“乍嗳还寒时候，最难　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晓来风急？”酒性热，是驱寒　酒在舒展人的心胸，使人摆脱世俗拘累的同时，也为　情感的进发，思维的活跃提供了有利条件，于是往往使以　抒情为己任的诗人产生灵感。刘熙载（艺概・诗慨》云：“诗　善醉，醉中语亦有醒时道不到者。盖其天机之发，不可思　议。”“李白斗酒诗百篇　（杜甫《饮中八仙歌》），“此身饮罢　无归处．独立苍茫自咏诗　（杜闲，《乐游原歌》），“一曲新诃　酒一杯　（晏殊《浣溪沙》），说得都是这种诗酒情结。李清　照一生也是诗酒相伴，酒同样帮助她写下许多绝妙好词。　（好事近》（风定落花深）：“酒阑歌罢玉樽空，青缸暗明灭。　好物，然玲暖交替之时，那寒意最让人无从琢磨，稍稍喝三　杯两杯不浓不烈的酒，却并不能抵挡寒风的侵袭。结台上　句，对饮酒的这种描写便把女主人公无力无援，饱受煎熬　的处境进一步烘托出来。在重重哀痛之中，故土沦陷无疑　是最深重的。南渡后的李清照，虽然很快就沦为“间间嫠　妇”，但却一刻也未忘怀故国，她不仅写下一些极富战斗色　彩的诗支，反对议和，鼓励抗金，许多怀念故土，抒发流亡　之痛的词作，也同样具有唤起众人爱国之心的功用　而这　些词作中也常有酒出现。（蝶恋花　上巳召亲族》：“永夜腰　厌欢意少，空梦长安，认取长安道。为撤今年春色好，花光　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塌。　（忆秦娥》（临高阁）：　断香残　酒情怀恶．西风催村梧桐落。梧桐落，叉还秋色，叉还寂　寞。　一伤春，一悲秋，叉寄寓自身的万千感慨，寥寥数字，　便使情与景融台无际，酒实在是其中的完美中介。　易安词中抒写夫妻感情的作品里也常有酒出现。李　清照曾有一段封建社会里少见的“夫妇擅朋友之胜　的婚　姻　过去多少人羡慕过赵明城与李清照的美满和谐。然　而，近年来．随着对李清照生平事迹的进一步考证，学术界　基本达成共识：赵明诚也曾冶游、纳妾，几度疏远发妻，使　李清照倍感孤独痛苦，赵、李二人并非一直亲密无问。如　夫妇俩屏居青州十年之后，赵起为莱州太守，却并未携妻　赴任，此时就是他们感情的一个低谷时期．有些过去难定　作年的词被研究者系于此间０。《凤凰台上忆吹箫》是赵　即将赴任远离时所作。此词委婉曲折，吞吐回环．欲言叉　止：“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　月影宜相照。随意杯盘虽草草，酒美梅酸，恰称人怀抱。　醉奠插花花奠笑，可怜春似人将老。”这首词约作于绍　五　年（１ｌ３５）三月上巳节，时词人避乱金华、稍得安定，趁着佳　节，召亲人相聚。虽然春光明媚，她却困怀念故国而无精　打采。兵马初歌的日子，难有什么好宴席，但尚有好酒，还　有酸梅下酒，也足以浇心头块垒了　憨人易醉．更何况还　有同样背井离乡的亲人同饮。乘着酒意．折一枝花插住头　上、本不该有如此醉态．但鲜花且奠关人，春已暮，我也老　了、春花还能鲜亮儿时，还能让人插戴几日呢？而我叉还　有多少时光、还能等到返回故乡的邪一天幺’《菩萨蛮》　（风柔日薄春犹早）云：“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沉水卧　时烧，香消酒未消。　对故乡的思念时时刻刻萦绕心头．只　有沉醉时才能暂时忘了离乡背井的痛苦。点上贵重的沉　水香，然后、乘着醉意睡下，香燃尽了，酒还未醒、可见醉之　酒．不是悲秋。”正反映出李清照心中难言的悲苦。冶游在　提倡享乐的柬代丝毫不受谴责，纳妾也是士大大正当的权　力．面对丈夫背弃爱情的种种举动，李清照却必须包容接　受。敏感多情的她品尝着巨大的痛苦，叉无法直言倾诉。　未曾病酒、悲秋、却日渐消瘦，正是因为这一腔憋闷　《念　深．可想思乡痛苦之深。《永遇乐，元宵》：“来相召、香车宝　马，蚶他酒朋诗侣　～酒朋诗侣”本是李清照最看重，最乐　于相处的．而在这宦人天气．热闹气氛中却谢绝了她们的　邀请。因为她毫无在异乡饮酒赋诗，玩乐过节的心情。刘　辰翁苦：，“泉自乙亥上元诵李易安（永遇乐》．为之涕下。　夸三年受，每闻此词，辄不自堪，遂依其声、又托之易安自　奴娇》（萧条庭院）作于赵离别之后。“险韵诗成，拄头酒　醒，别是闲滋味”一句，言寂寞春闺．孤独难捱，于是作诗饮　酒以打发时光。为了多消磨一点光阴．作诗是选难押的韵　脚，喝酒是选易醉的烈性酒。　诗”前之”险韵”，“酒　前之　扶头”，已见主人公想尽方法消磨光阴的百无聊赖；　喻．虽辞情不及　而悲苦过之。”（《须溪词》卷二）这抒情式　的评价已充分指出李清曼｝ｌ这些词作的价值　”成”、　醒”，更见其为孤独寂寞吞噬的无可奈何。《蝶恋花　，离情》云：　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丈夫另　赏花、饮酒、赋诗，最是文人雅事，《红楼梦》中，太观园　里的几次诗社．都是缘于赏花．辅以饮酒。花代表着最美　的春光，最美的生命形态，从来都有女儿如花的比喻，这就　使女性与花有更多的亲近。李清照也是个爱花之人，她有　许多词作写到花，同时也写到酒。而她这些词作的妙处则　有新欢，昔日良宵共饮，诗词唱和的美好时光还能再享有　吗　对爱情流逝的辛酸在酒的催化下化作荫眼热泪。在　男性文人那里，酒与男女之情联系起来的时候，多陷于轻　佻。如柳永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风栖　梧》），其　词语尘下　（李清照《词论》）白不待言，就是小晏　的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晏几道《鹧鸪天》）　亦　脱章台之气，难免有“思涉于邪，有失风人之旨　（陈廷　焯《白雨斋词话》卷一）之讥。相比之下，易安词深沉雅致，　在同类的作品当中可谓特立独出。　晚年的李清照深昧山河破碎，丈夫亡故，再嫁匪人，漂　泊流荡之苦。其深裒巨痛，迥非前日可比，借酒浇愁之际，　更有众多佳作产生。《声声慢》是李清照艺术性极高的一　首词．一开篇就是卓绝千古的十四个叠字：　寻寻觅觅，冷　在于写出了每次赏花、饮酒的不同。　独占残春”的芍药．妖艳而不先天真，引得众人皆来　游赏．“东城边、南陌上，正日烘池馆，竞走香轮”，真是一派　热闹繁华景象。最可人的是在“明光宫殿”，赏那“几枝先　近日边匀”的芍药花．此时“金樽倒，拼了尽烛，不管黄昏。”　（《庆清朝慢》）真是把酒尽欢，任它杯频倒，任它天已菩，只　管敞开怀抱，尽情享受这人间快乐吧ｊ哪怕有些轻狂，有　点放浪，也是象芍药一样天真自然，魅力无穷。而赏梅花　时情绪则全然不同，咏梅词《渔家傲》（雪里已知春信至）在　ｌＩ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描绘完梅花的硅寒做雪，香美高洁后，云：“造化可能偏有　意．放教明月玲珑地。”又刻画出一派晶莹刷透，涤尽俗尘　＾公一番酣睡却还酒意未消。读前两句便可追想前夜闱　阁畅饮的情景．窗外风雨交加，屋内美酒飘香，那一份温情　与适意，足　让人心驰。更妙的是次日清晨，残酒未消的　女主人公慵懒不己，看到有人在卷竹帘，先迫不及持地同　的雅境。过时饮酒赏花便是“共赏金樽沉绿蚁，莫辞酵、此　花布与群花比　”虽一样要与花同醉，但却凭添许多优雅凝　重．这样方能和“不与群花比”的梅花相配。面对傲骨铮　铮，高雅脱俗的梅花　哪里还能有一点轻薄之意，此时此地　油然而生的只有崇敬礼赞之情。一样是醉倒花下，却是一　种敛浪天真　尽享世俗欢乐；一种任情深沉，宛若灵魂洗　礼。李清照的咏梅词在她的赏花词中是最多的，其余几首　又有不同　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时，一样是饮　起海棠花的情况，她连自己走到窗边的一点时间都不愿意　等了　然而．她得到的回答，却是草草～瞥后的一句　海棠　依旧”。她不禁半是责问，半是推测的说到：“知否？知否？　应是绿肥红瘦。”真是既自然天成，明白如话，又委曲精工，　含蓄无穷。没有醉酒后的慵懒，哪有这般诗情的揣度？风　雨过后，自是红花飘零、绿叶滋生，过正是匆匆流逝的春光　硒赏梅，却是　要米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玉搂　春》）。花易落．春易尽，人易老，杯酒下肚，当涌起多少对　生命的喟叹！《诉衷情》：　夜来沉醉卸妆迟，梅萼插残枝。　酒醒熏破春睡，梦远不成归　＾悄悄，月依依．翠帘垂　更　摇残蕊、更捻余香，更得些时ｏ－《清平乐》：“年年雪里，常插　梅花醉。摇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泔。今年海角天　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晓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这两　首词应作于晚年．赏梅时已没丁先前的悠闲和投＾，充溢　其间的是难苦的苦痛　举杯销愁憨更愁”，醉后更加愁苦　难当的诗人．竟然揉搓起梅花米　看来赏花真是无事时的　闲情，故土沦陷时，天涯赤子哪里能有爱花的心绪。　陶渊明《饮酒》诗其丘有“采菊东篱下，甚然见南山”的　名句，此句将这位真隐者冲和旷远的襟怀，优雅从容的风　度表现得淋漓尽致。东篱之菊也鞔有了浓厚的诗意。李　清照词中的菊也在东篱之下，与菊相伴的酒意诗情也同样　动人心魄。《酵花阴－重九》：“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　抽＿。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似黄花瘦。　“每逢佳节倍思　亲”．女词人在重阳Ｅｔ愈觉孤枕难眠，愁闷难堪。黄昏后，　独临东篱，把酒赏花，刻骨相思为酒催发，便化成“人似黄　花瘦”这样传诵千古的妙喻。只有多情而昔饮，憔悴于相　思的才女才当得起如菊之比，而一个“瘦　更吉绵绵情意。　相传李清照将这首《醉花阴》词函寄赵明诚，明诚叹赏不　已，意欲胜之．遂闭门蚶客．忘食忘寝三日夜，得五ｆ。　，杂　易童此作，示友人陆德夫，德走玩之再三，日：”只三旬绝　佳。”明城诂之．曰：“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　ＩＥ易安作也（见《琅姬记》卷中），传说不免虚妄，却可看出　人们对这绝妙好词的欣赏。另一首《鹧鸪天》云：“寒Ｅｔ萧　萧上琐窗．捂桐应恨夜柬霜　酒阐更喜团茶苦，梦断偏宜　瑞脑香　秋已尽，日犹长，仲宣怀远更凄凉。不如随分樽　前酢。莫负东篱菊蕊黄。”仲宣，王粲字。粲为　建安七子”　之一，曾作《登楼赋》，抒发久居客地的思乡之情。李清照　引王粲自喻．丧选了自己对故囤的思念　又到深秋季节，　满目萧索，故乡沦于敌手，亲　九阴阳永隔。一十老年嫠妇．　除了咀嚼心　的苦痛之外，还能做什，厶呢？东篱尚有菊　黄，面对这萧瑟秋风中仅存的美景，且把酒尽欢．让自己醉　过去吧。此词则变《醉花阴》的清雅哀凄为优苦无奈。　李清照还有一首著名的惜花小词《如梦令》：“昨夜雨　疏风骤，谁睡不消残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　否　知否？啦是绿肥红瘦＝”词写一夜风雨后的春晨，女主　ｌ】８　啊！历来解此词，有将“卷帘人　视为侍女者，更有认作女　主人公的丈夫者，认为这样更能体现出旖旎的闺阁风　情０。然而，不管解成谁，人们都能从这首小词中体会出　一种憨闻、幸福，这正是李清ｊｌ｝｛前期生活与心境的写照　而另一首（转调满庭芳》（芳草池塘）别情昧迥别　这首词　有缺字　已不完整，但只是词末“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　酒残花　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　便可知女词人　的心绪。一样是暮春时候，一样是杯酒在手，女主人公却　说“不怕风狂雨骤”，残花飘零方台她喝酒时的心情。暮年　的李清照深昧国破夫亡之悲，金人的一扶趺侵略．使万里　山河陷于风雨飘摇之中，政治形势恰似建自然界的“风狂　雨骤　：丈夫亡故，她就如同捌谢的春花一样，占｝ｆ华已逝，空　自飘零　所以再对酒赏花也绝然不会有旧日那怜花惜春　的情绪。这里包含对国家、对自身的多少沉痛感慨！　《坚瓠八集》卷四“酵翁亭”条载：“庆历间，欧阳公谪守　滁阳．筑醒心、醉翁两亭于螂琊幽各，令幕官谢希深绛，杂　植花卉。谢以状问名品，公批纸尾云：“浅红椿白宜相间，　先后仍须次第栽。我献四时携酒去，莫教一日不花开。”欧　阳修愿常能对酒赏花，确是性情中人。而李请照写出了花　不同，时ｌ不同，心骑不同时，饮酒的不同，岂不更是至情至　性之人。　中国的酒文化的深厚甘醇，离不开包括李清照在内的　一代代文人诗情的淘涤漫润，正如同灿烂辉煌的中国诗歌　王国总是酒香弥漫一样，二者相辅相成。《说文》云　“酒，　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恶。”可谓是一言中的地道出酒的本　质。酒使诗人文思泉涌，酒使英雄豪气冲天，对市井之徒，　却多半只能让他无法无天，胡作非为。至于今天，喝酒成　为　午多人的工作，成为取悦领导，拉拢客户，消解规则的手　段，恐怕绝难看成是对酒文化的提升。因为这不仅与杜会　发展的需要背道而驰，而且使饮酒之人离本真更远，其危　害可说是有甚于市井之徒的酗酒闹事。这种氧围中，重读　祖先的酒文章，惜有如沐春风之感ｏ　（１）《杜甫研究论集》第１５３页，中州古籍出版社。　（２）参见陈祖美《李清照新传》第９６－－１０５酉，北京出　版社２００１年９月版。　（３）参见曼，Ｊ－如《诗词扎丛》第２５８—２５９页，北京出版　社ｌ９船年９月版。　｛责任编辑：李玉明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