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说过,泰山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恢弘壮阔;也曾耳闻,西湖那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绮丽迷人;更忘不了,松花江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雾凇奇景但你可曾在意,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
我的家乡处在江南水乡一带。春天,烟雨迷蒙,万物复苏;夏日,天晴蝉鸣,蓬蓬勃发;秋色,天高云淡,金桂飘香;冬季,轻风微寒,梅花傲放。这便是这城市的真实写照。但也许正是太熟悉,很少有人会为嫩芽的破土而感叹,为花苞的羞放而怦然心动。但正是这熟悉的地方,为我带来了令人难忘的风景
小区里,有这样一片景色:午后的阳光悄悄地洒在一面斑驳的老墙上,映出一片美丽的光影,隐约还能看到因为岁月流逝而泛黄的残缺广告纸。不知何时起,空余时端详这墙已成为我的必修课。事实上,这样的墙在我们小区里随处可见,也许,也正是因为常见,所以它占据了我记忆里不可缺少的配角角色,似乎只要一抬头,望望四周,便能看见它。
从我记事起,这青蓝色的墙似乎就已经有了,可能更早些它便存在。当时,它是那样的崭新、神气,就像个骄傲的兵士。因为是拆迁小区的缘故,小区里所有人都熟得很。儿时的午日,奶奶便会拉着我,在这墙下,与她的老朋友唠家常。而我,则与小伙伴们玩游戏。我们会为墙角无意间发现的一株小草、一朵鲜花、一颗蛇莓而兴奋,也会调皮地拿粉笔在墙上留下自己稚嫩的大作,然后沾沾自喜地向大人们汇报,在长辈宠溺而和蔼的笑容中,在玩伴调皮而欣喜的嬉笑声中,墙面被阳光折射得熠熠生辉。
接着,我上小学了,头上扎起高翘的羊角辫,脖子上歪歪扭扭地系着红领巾,脸上挂着稚气的笑容,背上背着早已准备好的小书包,一蹦一跳地经过墙,去上学了,墙面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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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再那么崭新,但也不破旧,它带着我那已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大作,面带笑容地看着我远去。路上,还能听到熟悉的邻里长辈用昆山话打着招呼,上学去啦!今天这打扮真神气!要好好听讲啊!和蔼的声音中,老墙静默地矗立着。
随着岁月的流逝,老墙下,爷爷奶奶们唠家常时的笑声越来越少了。老墙,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孤寂。
后来,我升入了中学。开学前几天,我如儿时般,重新站在老墙前,凝望着它。随着我的长大,它似乎也苍老了。远处,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惊醒我。原来,幼儿园般大小的孩子们在老墙前玩耍着。我望着那些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老墙将陪伴一群如以前的我们的孩子成长。走在林荫道上,耳边依旧是邻里的招呼声,一切,其实都没变。
在那之后,伴随着脚手架搭拆的响声,我们小区来了不少工人,手里拎着工具老墙将被重新粉饰,他将和以前一样崭新、神气,他将为更多的孩子带来回忆。
远处,墙面已不再斑驳,阳光依旧温和。邻里和蔼的笑容,玩伴调皮的身影哦,还有老墙,那面不变的老墙,在午后暖黄色的阳光中,定格在了我的记忆里。
熟悉的地方也有风景,这些风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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