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喻的翻译策略与启示

２０１０年第８期　大众科技　Ｎｏ．８。２０１０　【总第１３２期）　ＤＡＺＨＯＮＧ　ＫＥ　Ｊ　（Ｃｕｍｕｌａｔｉｖｅｌｙ　Ｎｏ．１　３２）　隐喻的翻译策略与启示　刘　芳’　邢　杰２　（１．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广东广州５１０４２０；２．香港理工大学，香港九龙红砌）　【摘要】隐喻现象的翻译是一类特殊的翻译问题。隐喻现象本身所负载的文化因素与思维方式要求译者有所取舍，做出　选择。译者需要考虑隐喻的成构方式以及所属文本的文本类型以采用合适的翻译策略。超越了直译、意译概念的翻译原则使讨　论变得更有意义，也将对翻译教学有所启示。　【关键词】隐喻；文本类型；翻译原则　【中图分类号】Ｈ１５９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８—１１５１（２０１０）０８—０２０６—０２　（一）引论　示出某一社会、文化的思维模式。比如在英文中我们使用“ｔ０　翻译的过程就是在不同的语言、文化以及思维方式之间　ｂｅ　ｉｎ　ｔｈｅ　ｓａｍｅ　ｂｏａｔ”往往意指同处于某一令人不快的境地　进行转换的过程。译者之所以要不断做决定，选择某种翻译　中，但是中文里却有“同舟共济”的表述方式。说明中英文　方法，就在于译者所面对的语言及其中负载的文化传统与价　读者对同处一条船上的深层含义彼此存在差异。　值并非是普遍性的。如果语言指称的对象、概念或者词汇的　由于隐喻本身的诗性特点以及它与思维和行动之间密切　内涵意义、外延意义不受或者基本不受文化的影响，那么译　相关的联系，隐喻成为翻译这一跨文化交际行为中重要的研　者的工作就简单得多了。但是巴别塔（Ｔｈｅ　Ｔｏｗｅｒ　ｏｆ　Ｂａｂｅ１）　究课题。一种文化群体中的语言使用者往往具有并非普适性　的轰塌导致人类说不同的语言，这使文化交流的重要性得以　的思维特征，这会经由语言反映出来。那么，面对隐喻性的　凸显，同时也带来了挑战。译者必须考量源语文本中的文化　语言应该作何处理，该不该在目标语语言中反映源语作者的　信息是否能为目标语读者所接受，由之选择合适的翻译策略。　思维模式。如果译者要增进文化问的相互了解，就要解决在　隐喻（ｍｅｔａｐｈｏｒ）现象，作为各类文化信息乃至文本作者创　多大程度上移植源文文化的思维模式及文化特征，也就是要　作风格的集中体现，在文化交流中的作用就变得尤为重要。　用什么方式把属于某一特定社群的思维、行动方式介绍给与　译者如何翻译隐喻的过程也就是译者辨别文化异同，调和文　之相异的社群。这是文化交流必须面对并解决的问题。此外，　化差异的过程。　译者最终选用的翻译策略直接对目标语语境中读者对隐喻现　（二）隐喻的概念及翻译策略　象的接受产生影响。读者能否直接理解异质的隐喻文化信息，　从修辞技巧的角度看，隐喻可以说是“英语中最普通、　还是必须借助自身文化知识理解异域文化。这些因素将体现　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修辞格”。（王佐良、丁望道，１９８７：　在译者对读者接受能力的判断上。　８１）据说，英语语言的四分之三都是旧隐喻（ｕｓｅｄｍｅｔａｐｈｏｒ）。　形成语法概念上的隐喻现象往往包含三个要素：客体　（Ｎｅ￣ｎｎａｒｋ，１９８８：８５）使用隐喻往往赋予语言诗性的特征，　（ｏｂｊｅｃｔ）、意象（ｉｍａｇｅ）和意义（ｓｅｎｓｅ）。客体指隐喻所　给读者创造想象的空间。这主要是从文字的层面看隐喻。从　描述的对象，意象指描述客体的载体，而意义则是客体与意　认知的角度看，隐喻已经不再局限于传统语言学研究的范畴，　象之间类似的部分。比如徐志摩《再别康桥》中的一句“那　它本质上反映出人的思维过程。莱科夫（Ｇｅｏｒｇｅ　Ｌａｋｏｆｆ）和　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客体是“河畔的金柳”，意　约翰逊（Ｍａｒｋ　Ｊｏｈｎｓｏｎ）认为，“隐喻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　象是“夕阳中的新娘”，而意义则是两者兼具美丽多姿、婉丽　它不仅仅出现在语言中，也出现在思维和行动中。”（Ｌａｋｏｆｆ　轻盈的特点。当然，不同的读者也将在客体与意象间建立不　ａｎｄ　Ｊｏｈｎｓｏｎ，１９８０：３）因此，思维模式的特点将作用于对隐　同的联系，这也是隐喻总是赋予较大阐释空间的原因之所在。　喻的使用，也就是说，语言使用者所使用的种种隐喻直接揭　一般来说，两者之间的联系越容易建立，隐喻就越容易为读　【收稿日期】２０１０—０４—２７　【作者简介】刘芳，广东外语外贸大学英语教育学院助教，研究方向为文学翻译、翻译教学；邢杰，香港理工大学中文及　双语学系博士生，研究方向为描述翻译学、文学翻译。　。．２０６．．　者所理解；反之，就更难。从隐喻的繁简程度上看，又可分　为单字隐喻（ｏｎｅ—ｗｏｒｄ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与复杂隐喻（ｃｏｍｐｌｅｘ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Ｎｅｗｍａｒｋ，１９８８：８５）“阳光女孩”（ａ　ｓｕｎｎｙ　ｇｉｒｌ，　“ｓｕｎｎｙ”在英文中仅为一个单字）和“一箭双雕”即为例证。　另外，按照隐喻出现的时间，还可被分为死隐喻（ｄｅａｄ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套语隐喻（ｃｌｉｃｈ６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固有隐喻（ｓｔｏｃｋ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新近隐喻（ｒｅｃｅｎｔ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和原创隐喻　（ｏｒｉｇｉｎａｌ　ｍｅｔａｐｈｏｒ）。（Ｎｅｗｍａｒｋ，１９８８：８６—９４）纽马克曾　用“ｉｎ　ｔｈｅ　ｆｉｅｌｄ　ｏｆ”，“ｕｓｅ　ｕｐ　ｅｖｅｒｙ　ｏｕｎｃｅ　ｏｆ　ｅｎｅｒｇｙ”，　采用语义翻译的策略，还是采用交际翻译的策略，只要能够　获得对等的效果，字面的，词对词的翻译不但是最好的，而　且是唯一行之有效的翻译方法。”（Ｎｅｗｍａｒｋ，１９８８：３９）比如　我们翻译“ｔｈｅ　ｍｏｕｔｈ　ｏｆ　ｔｈｅ　ｒｉｖｅｒ”这一死隐喻，就可以　直接译为“河口”。无论英文还是中文都是死隐喻。译文采用　直译的方法，没有添加任何意义解释。对中英文读者来说，　这两个词在各自语言、文化环境中是等效的，因此字面翻译　就已经是最好的翻译了。但是，之所以还需要上述其它各种　翻译策略，就是因为并非在任何情况下字面翻译都能实现同　等的效果，那么译者为了可读性就要依据交际性策略的原则　促进交流活动成功实现。比如上文中原创隐喻的例子，　“Ｏｘｆｏｒｄ，ａ　ｐｌａｃｅ　ｉｎ　Ｌｙｏｎｎｅｓｓｅ”。如果直接翻译为“牛津，　“ｋｅｅｐ　ｓｏｍｅｔｈｉｎｇ　ｇｏｉｎｇ＂，“ｈｅａｄ—ｈｕｎｔｉｎｇ”和“Ｏｘｆｏｒｄ，ａ　ｐｌａｃｅ　ｉｎ　Ｌｙｏｎｎｅｓｓｅ”的例子来说明彼此之间的区别。　面对形态多样的隐喻形式，纽马克曾提出翻译七法。具　体为：一，在目标语中再造相同的意象；二，使用标准的目　里昂奈斯的一个地方”。这对译者的理解将带来巨大的挑战。　标语意象取代源语文本中的意象；三，用比喻译隐喻；四，　用比喻附加意义的形式翻译隐喻；五，翻译隐喻的意义；六，　删除隐喻；七，通过附加意义保留隐喻。（Ｎｅｗｍａｒｋ，　１９８８：８８－９１）这七种方法各不相同，译者采用或接近源语文　本，或接近目标语文本；或追求原有意象，或追求功能与效　果的方式进行翻译。比如我们可以用上述七种方法翻译同一　个隐喻。　源文本：ａ　ｗａｙ　ｏｆ　ｋｉｌｌｉｎｇ　ｔｗｏ　ｂｉｒｄｓ　ｗｉｔｈ　ｏｎｅ　ｓｔｏｎｅ．　译文一：一石二鸟的做法。　译文二：一箭双雕的做法。　译文三：好比用一块石头砸死两只鸟一样的做法。　译文四：好比用一块石头砸死两只鸟一样一举两得的做法。　译文五：一举两得的做法。　译文六：不翻译　译文七：一石二鸟的做法，一举两得。　源语中的“ｋ订ｌｉｎｇ　ｔｗｏ　ｂｉｒｄｓ　ｗｉｔｈ　ｏｎｅ　ｓｔｏｎｅ”是套　语隐喻。意象是“ｋｉｌｌｉｎｇ　ｔｗｏ　ｂｉｒｄｓ　ｗｉｔｈ　ｏｎｅ　ｓｔｏｎｅ”，客　体是“ａ　ｗａｙ”，两者之间的关联就在于都是“一举两得”，这　也是该隐喻的意义所在。就其翻译而言，译文一、二和五是　译者可能采用的翻译方法，究竞选择哪一个视乎译者对翻译　的理解。其它三个译文，从中文表述的角度看显得要么拖沓　罗嗦，不够精简，要么语义上有重复的关系。（仅就本例来说，　情况如此。换成其它的例子可能是好的策略，能够产生准确　的译文。）至于不翻译的策略，要结合源语文本的语境因素才　能判断究竟要翻译，还是不翻译。这七种翻译方法在接近源　语文本与接近目标语文本之间实际上有一个渐次变化的问　题。具体如下所示：　译文一：一石二鸟的做法。　译文三：好比用一块石头砸死两只鸟一样的做法。　译文七：一石二鸟的做法，一举两得。　译文四：如用一块石头砸死两只鸟一样一举两得的做法。　译文五：一举两得的做法。　译文二：一箭双雕的做法。　译文六：不翻译　译文一、三、七和四都保留原来的意象，一与三之间的　区别以及七与四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把隐喻转换为明喻。这　虽然很难说得上是更靠近目标语的一端，但从翻译步骤的角　度上看又多了一层转换。译文五和译文二都放弃了翻译意象。　译文二的翻译策略实际上就是奈达的动态对等。　翻译隐喻的总则与纽马克所倡导的翻译策略一样，“不管　因为里昂奈斯是亚瑟王传说中的一个国家，读者很难在里昂　奈斯这一意象与牛津这一客体间建立关联，从而造成理解上　的障碍。所以译者可以采用翻译意义的方式将之译为“牛津，　迷失于遥远、不复存在的神话地带”。从中，读者能够看出源　文本作者对牛津怀有的情感。　需要指出，具体翻译策略的选择一方面与隐喻本身所属　的类别及形式有关，另一方面与隐喻出处的文本类型有关。　赖斯（Ｋａｔｈａｒｉｎａ　ＲｅｉＳＳ）把各种用途的文本分为三种类型：　表情文本（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ｖｅ　ｔｅｘｔ）、信息文本（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ｖｅ　ｔｅｘｔ）　和呼唤文本（ｖｏｃａｔｉｖｅ　ｔｅｘｔ）。（ＲｅｉＳＳ，１９８９：１０５—１１５）之所　以说文本类型对隐喻的翻译也有影响，是因为不同的文本类　型所关注的重点不同。比如上述“Ｌｙｏｎｎｅｓｓｅ”的例子如果出　现在表情文本中，那么译者就应该采用字面翻译的办法，译　为“牛津，里昂奈斯的一个地方”。如果担心读者无法理解，　可以加注进行解释。这样做的好处是译者把源语文本作者及　其写作的特点置于核心地位，尽量予以展示。而且，通过在　目标语中再造相同意象的办法，译者就把英语中有关亚瑟王　的传说输入中文世界。这帮助中文读者了解有关文化背景，　增进文化间的了解。即使译者不愿意采用学术化翻译中常见　到的策略，即添加注释加以说明的方式，也可以考虑译成“牛　津，迷失于遥远、不复存在的里昂奈斯”。这样，译文就在兼　顾意象和意义的同时把这一具有特定文化、历史含义的词汇　传达出来。好处是读者即使在没有注释的帮助下也能读出作　者试图用里昂奈斯隐喻牛津的深层含义。假如这一隐喻要是　出现在信息型文本中，译者则无需保留隐喻中原有的意象。　因为信息文本关注的是信息、事实以及外部世界等客观因素。　在译者要考虑的问题中，无论是源语文本的文本特征，还是　作者使用原创隐喻的手法就都可以被排除在外。译者只需要　把隐喻所涵盖的意义表达出来，就已经达到了翻译的目的。　所以对信息型文本来说，把源文本译成“牛津，迷失于遥远、　不复存在的神话地带”就达到了要求。　（三）结论　通过对隐喻翻译的讨论，我们发现翻译原则远非我们常　常用到的直译、意译那么简单。隐喻现象的翻译涉及到用什　么样的方式表现意象，用什么样的方式传达意义以及怎样把　明喻、隐喻以及意义相互叠加产生译文的问题。另外，隐喻　在时间的维度中处于何种位置，到底有多新颖，出现在什么　文本类型的文本中也对翻译策略具有决定性的影响。译者对　文化交流和翻译持怎样的态度，译者怀有什么样的文化议程，　对目标语读者接受异域文化的能力若何所（下转第１５５页）　．．２０７．．　榔东镇柳末村６队车　李子园芭薰　芭蕉园　栅东镇骶　村１队芭蔫　芭蕉、车子、蔬　、、瓜实蝇　南瓜实蝇　具条实蝇　合计　地中海实蝇　南瓜实蝇　具条宴蝇　目、亭园、　目　集　洛维园艺埔柚子园　武宜县童品公司养　照场龙跟园　鹿搴畜牧公目养殖　蝤果园　融安县江口村石其　八角、柚子　龙　屯八角柑擂园、执　日　、柑擂、桃　桔小实蝇　瓜实蝇　无　无　其条窭蝇　颤带宴蝇　音计　台计　柳州市龙潭公园　武宣县备品０可　柳州市城　融安县　武宣县　盒秀县　武宣县　柳城县　融安县　各种蔬菜水果　各种蘸菜水果　无　无　３ｌ　无　盒秀县　榔　市龙潭公园　柳州市九头　栅卅市　选水　基地　表４　２００３年ｌ实蝇诱捕调查详表　诱捕种类和种类（头）　各种蔬菜水　无　无　地点　柳州市九头　融水县　融安县　武宜县　桔小宴蝇　柳末镇柳糸村１队芭蕉园、李园、菜目　南瓜实蝇　瓜实蝇　具条实蝇　诱实蝇　盒秀县　注：１．诱捕器数为几个点之和；２．时间指几个点的起止时间。　柳东镶梆东村５　｛目、芭蕉同　武直县禽晶公　养殖场龙眼匿　洛维同艺场柚干同　表２　２００８年检疫性实蝇监测情况汇总袁　时间　地点　±　诱荆种　类　桔小实　瓜　蝇　柳北Ｒ石碑坪　柳城县大埔镇　柑桔、肆椒、甜瓜　枇杷、　桃．番石槽　柑枯、龙雎、番石榴、桃　蝇　台　南瓜宴　蝇　条实　颤带宴　地中海　蝇　蝇　实蝇　（二）监测结果与分析　据统计，２０００年至２００７年，在柳州市范围诱集到的实蝇　柳城县凉水　柳城县马　镇　柑桔　柑枯　种类有：瓜实蝇、南瓜实蝇、桔小实蝇、具条实蝇、诱实蝇、　Ｄｉａｒｒｈｅｇｍａ　ｍｏｄｅｓｔｕｍ　Ｆａｂｒｉｃｉｕｓ。其中，优势种是桔小实　鱼峰　大桥　鱼．Ｉ　洛维　来宾市　宾区　柳北区石碑坪　梆城县大埔镇　榔城县凉水　鱼峰区大桥　柑桔、葡萄　柑桔　柑桔、龙眼、枇杷、黄皮果、　枣、番石榴、桃、聃枝　蝇、瓜实蝇，其次是南瓜实蝇。龙眼园发生的优势种为瓜实　蝇，李园和芭蕉园发生的优势种为桔小实蝇，说明寄主种类　的区别，也可影响实蝇发生种类和数量。２００８年调查数据显　示，在柳州范围内，每年的８月一１０月是桔小实蝇高发期。９　年的监测调查结果表明：柳州市未发现地中海实蝇ＣｅｒａｔｉｔｉＳ　ｃａｐｉｔａｔａ（Ｗｉｄｅｄｍａｎｎ）、墨西哥实蝇Ａｎａｓｔｒｅｐｈａ　ｌｕｄｅｎｓ、加　、荔　柑桔、辣椒、甜瓜　批杷、　枕、番　槽　柑桔、龙鼹，番石榴　桃　柑桔　柑桔，葡萄　来宾市　嘉　柑桔　柑桔、麓椒　甜瓜、批杷、　桃、番　槽　柳城县大埔镇　柑桔、龙眼、番石艟、桃　鱼峰　大桥　柑桔、葡萄　柑桔、龙　枇杷、黄皮果、　来宾市　宾区　枣　番石槽、桃　杨梅，荔　枝　勒比实蝇Ａ．ｓｕｓｐｅｎｓａ等我国过去没有报道的实蝇种类。　柳北　石碑坪　柑桔、　椒、甜瓜、批杷　桃　番石榴　柳城县大埔镇　柑桔　葡萄、枇杷、型　柳城县马　镇　柑桔　鱼峰区大桥　音　（三）讨论　湿度、温度、光、食物及天敌等是影响实蝇发生变化的　重要因素。如瓜实蝇在印度的分布主要是由湿度决定的，雨　水充足时虫口增长，干旱时下降。在世界大多数地区，实蝇　的发生有明显的季节性，夏天虫口多，冬天则少，尽管一些　柑桔、葡萄　计　来宾市　真匡　柑桔　表３　２００８年检疫性实蝇监测月度汇总　各月诱捕宴蝇数量（头）　诱剂　种类　６月　７月　８月　９月　温带实蝇种类滞育蛹可在低温５￣Ｃ时发育，而一般来说，实蝇　幼期的发育在ｉ０￣３０℃之间。由于受以上因子的影响，尤其　台计　是温湿度影响，数次诱集调查发现的实蝇种类、数量变化比　较大。　０　桔小实蝇　瓜实蝇　南瓜实蝇　具条实蝇　合计　桔小实蝇　２２９　２５０　２４５　７９３　２３７４　２６　（上接第２０７页）做出的评估也将对翻译策略产生影响。　通过对隐喻翻译这一特殊翻译问题的探讨，我们能够看　出翻译中处处是做选择，做决定的过程。正因为如此，对翻　【参考文献】　ｆ１】Ｃｈｅｓｔｅｒｍａｎ，Ａｎｄｒｅｗ．Ｒｅａｄｉｎｇｓ　ｉｎ　ＴｒａｎｄａＨｏｎ　Ｔｈｅｏｒｙ［ｃ］．　ＨｅＭｎｋｉ：０ｙ　Ｆｉｎｎ　Ｌｅｃｔｕｒａ　ｈｂ，１　９８９．　译策略的探讨才显出其意义。如果译者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出　一种最好的译文，那么研究者只需要总结出一种最好的翻译　［２］Ｌａｋｏｆｆ，Ｇｅｏｒｇｅ　ａｎｄ　Ｍａｒｋ　Ｊｏｈｎｓｏｎ．Ｍｅｔａｐｈｏｒｓ　Ｗｅ　Ｌｉｖｅ　ｂｙ［Ｍ］．Ｃｈｉｃａｇｏ　ａｎｄ　Ｌｏｎｄｏｎ：Ｔｈｅ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ｃａｇｏ　Ｐｒｅｓｓ，１９８０．　模式即可。显然，事实并非如此。翻译策略的多样性使研究　者关注各种不同的翻译问题，从中找出解决各类问题可能采　用的方法。当译者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几条通路可以解决某一　翻译问题，并能够结合语境、文化、社会和历史因素做出自　［３］　Ｎｅｗｍａｒｋ，Ｐｅｔｅｒ．Ａｐｐｒｏａｃｈｅｓ　ｔｏ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Ｍ］．Ｎｅｗ　Ｙｏｒｋ，Ｌｏｎｄｏｎ，Ｔｏｒｏｎｔｏ，Ｓｙｄｎｅｙ　ａｎｄ　Ｔｏｋｙｏ：Ｐｒｅｎｔｉｃｅ　ＨａＩｌ，１９８８．　己选择的时候，翻译问题就会变得有趣而吸引人。这实际上　是翻译问题之所以存在并值得深究的原因，也是讨论翻译的　重要内容。超越了直译、意译层面的翻译原则一方面加深了　我们对翻译的理解，另外也对翻译教学具有启发意义。　［４］　Ｎｅｗｍａｒｋ，Ｐｅｔｅｒ．　Ａ　Ｔｅｘｔｂｏｏｋ　ｏｆ　Ｔｒａｎｓｌａｉｔｏｎ［Ｍ］．　Ｓｈａｎｇｈａｉ：Ｓｈａｎｇｈａｉ　Ｆｏｒｅｉｇｎ　Ｌａｎｇｕａｇｅ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Ｐｒｅｓｓ，２００１．　【５５１　Ｒｅｉｓｓ，Ｋａｔｈａｒｉｎａ．Ｔｅｘｔ　Ｔｙｐｅｓ，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Ｔｙｐｅｓ　ａｎｄ　Ｔｒａｎｓｌａｔｉｏｎ　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ＡＪ．Ｉｎ　Ａｎｄｒｅｗ　Ｃｈｅｓｔｅｒｍａｎ　（ｅｄ．），１０５－１１５．　一１５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