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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京派作家沈从文作品中的人性美

2023-04-27 来源:星星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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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京派作家沈从文作品中的人性美

作者:廖玲

来源:《文教资料》2011年第02期

摘 要: 作为京派作家的重要成员,沈从文与其他作家具有相似的文化观,即自然人性观,在艺术和生活审美中追求人性美的文学价值。他的作品中有大量表现人性的自然纯美的描写,营造出一种宁静美好的世界。本文主要以《边城》为例,就此展开分析。 关键词: 京派作家 沈从文小说《边城》 人性美 一

京派产生于20世纪30年代,是以沈从文、废名、凌叔华、林徽因及后来的汪曾祺为代表的活动于北平的作家群所形成的一个特定的文学流派。他们并未正式结为文学社团,也没有共同发布过任何文学宣言,但他们有相似的文化观——自然人性观,在艺术和生活审美中追求人性美的文学价值。

这个文学流派,将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对民族苦难的悲悯,蕴涵在自己的创作中,试图用审美的艺术力量来洗涤人性异化的黑暗和扭曲,抵制现代文明所带来的弊端和伤害。他们把对生活的审美情怀和生命的积极乐观,灌注在自己细密而蕴藉的作品文字里,赋予文学诸多优美和深沉的东西。他们温婉平和地对人情美、人性美追求和对文学纯真的热爱。 二

沈从文的作品中有大量表现人性的自然纯美的描写,呈现给我们的是宁静美好的世界。他在表达自己的理想时说:“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漠上或水面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的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的理想建筑……”也就说创造完美环境中完美的人性是他的追求和理想,构建一种悖乎人性的“完美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在小说《边城》的题记中说:“对于农人与兵士,怀了不可言说的温爱,这点感情在我的一切作品中,随处可看出。我从不隐讳这点感情……就我所接触的世界一面,来叙述他们的爱憎与哀乐,即或这支笔如何笨掘,或尚不至于离题太远。因为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生活有些方面极其美丽,有些地方又极其琐碎,——我动笔写他们时,为了使更有人性,更近人情,自然便老老实实地写下去。”

《边城》这篇小说也正如沈从文在题记中所说的那样,用人性描绘了一个瑰丽而温馨的“边城”世界,一个充满“爱”与“美”的天国。领略沈从文笔下湘西世界的美,这种美不仅是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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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远小城风光秀丽,更是一种人情质朴的原始美。这里虽有贫贱之分,但富人也乐善好施,如船总顺顺不因家境富裕而盛气凌人,反而常常体恤穷人,送给老船夫鸭、粽子等;老船夫死后,他资助并组织安排以料理后事。这里未经商业文化的浸染,商人亦好义远利,如屠户见老船夫前来买肉,特意切一块好肉给他,执意不收老人的钱。这里不只是几个钱的谦让,而是体现了老船夫与边城人民之间的相互友爱和尊重。杨马兵、翠翠、天保、傩送、商客、妓女、船工,各式人等均待人以诚,表现出仁厚、纯朴的土性乡风。这里人性皆真皆善皆美,由每个人身上所焕生的人性美人情美营造了这个世界。 三

在《边城》中,人性美表现得最深刻的是两个主要人物——老船夫和翠翠。

老船夫忠于职守,撑船摆渡,不管白天黑夜,刮风落雨,五十年如一日。端阳龙舟,令人神往,但他出于责任,不离渡船,“因为过节,明白一定有乡下人从城里看龙船还得趁黑赶回家”,他就耐心守在船边等候着。老人的热诚和负责精神,受到过渡的客人由衷地感激,但他却觉得这一切皆理所当然,平常得很。“渡头属公家所有,过渡人本不必出钱;有人心中不安抓了一把钱掷到船板上时,管渡船的人必一一拾起,依然塞到那人手心里去,俨然吵嘴时的认真神气:‘我有了口粮,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你这个!’”实在推不过,他就把这些钱买了草烟、茶叶,放在船上免费使用。他上街,请人喝酒,“从不吝啬”。老船夫保有着中国传统的美德,他对外孙女翠翠亲情无限,在生活上,对翠翠也是无比关怀,不让翠翠坐热石头,惟恐翠翠生病;在感情上,尽力体谅翠翠的心思,翠翠忧伤寂寞时为她讲故事、说笑话、唱歌,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

在淳朴善良的祖父抚育熏陶下度过17个春秋的翠翠,很自然地保存了祖父身上一切美好的品德,揉杂着一个山野少女固有的德性。于是小说女主人公出现于读者面前便是这么一个形象:“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翠翠天真活泼,心地善良,既有少女的羞怯,又有大自然赋予她的一股生气,充满青春活力。

集中体现“边城”世界人性美的,是发生在这里的一个爱情悲剧,这个故事也同样建立在人性思想的基础之上。船总顺顺的大儿子天保与二儿子傩送同时爱上了老船夫的外孙女翠翠,而翠翠却心属傩送。老船夫一心想让翠翠“自主”找到幸福,但还未弄清楚她到底爱谁,便在糊里糊涂中促成了天保托媒前来求婚,天保求婚未成,失望之下驾船外出意外地溺水而死。爷爷在天保死后,摸清翠翠心事,又撮合她与傩送的婚事,心急火热地进城去船总家探听顺顺是否答应傩送与王团总女儿联婚;在碰壁之后他郁郁猝死于暴风之夜。顺顺在大儿子死后,一时未答应傩送娶翠翠的要求,使傩送与其发生争吵而远走他乡,这种种的“不巧”,使翠翠与傩送的爱情终成“善”的悲剧。故事中的所有人物,都是平常的、善良的人。作为长辈的老船夫、杨马兵,真心希望年轻人得到爱情和幸福,尽心尽力地从中周旋、促成。顺顺在天保为翠翠而死之后,出于对大儿子的哀伤,没有立即答应傩送与翠翠的婚事,其心境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老船夫死后,他决定接翠翠去城里他家里住,“作为二老的媳妇”,固然出于对翠翠不幸遭遇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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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未尝不包含着此时真心娶翠翠作为儿媳的善良意向。至于天保与傩送,不吵不闹,不动干戈,分别通过托媒的“车路”和唱歌传情的“马路”向翠翠求婚,展开自由平等的竞争,未伤兄弟间手足之情。作者所表现的似乎是一个“谁也没有错”的悲剧,有意识在人性层面上叙述故事,无意发掘悲剧产生的人为的、社会的、道德的因素。

《边城》如一首爱的田园牧歌,彰显着灵魂的纯洁无瑕,没有任何利益渣滓。翠翠和傩送的爱情是真挚的、热烈而纯真的,他们为爱而爱,没有任何私欲。傩送没有因为团总女儿有颇值钱的碾坊而倾心。翠翠在傩送为她唱歌传情时,在梦中快乐地浮起来,“飞窜悬崖半腰”去摘那象征爱情的“虎耳草”,即使傩送因大哥的死而离开了,翠翠也没有任何怨言,痴痴地等待爱人的归来。祖父更是为了孙女的幸福,不顾自己受冷落和委屈。人性在这儿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作者以纯净的笔触谱写出一首爱与美之歌。湘西淳厚朴实的人情世态、健美古朴的风俗习惯、新奇幽雅的山光水色,情调爽朗明快,色彩绚丽清新,是一幅优美别致的风土人情画卷。而青年男女的情爱、父子祖孙间的亲爱、人民相互之间的友爱,以及自然万物之爱与湘西之美糅合在一起,了无痕迹地融入了全部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之中。沈从文在谈及《边城》时说:“我要表现的本是一种‘人生的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边城的青山绿水是美的,边城的故事是美的,边城人那种沉浸于生活、融会于自然的心态也是美的。 四

小说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表现自然民风和人性的美,描绘了水边船上所见到的风物人情,是一幅诗情浓郁的湘西风情画,充满牧歌情调和地方色彩。

他赞美人的本能,如诗情画意的《雨后》;他热爱边地生活的淳朴,同时又忧伤着,如《萧萧》和《丈夫》。在人性的唯美描写中,有人类永久需要的美好慰藉,像刘西渭说的:“一切准乎自然,而我明白,在这种自然的气势之下,藏着一个艺术家的心力。细致,然而绝不琐碎;真实,然而绝不教训;风韵,然而绝不弄姿;美丽,然而绝不做作。这不是一个大东西,然而这是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沈从文的文学信仰是供奉人性、崇尚生命的淳朴自然。面对自己熟悉的乡土生活,他用自己简练而诗意的语言清明冷静地写,却表现得深重,作品充满内在的真情实感。但现实的悲愤是无法压抑的。这种情怀在《菜园》里表现得最为突出。他用善的幻想、美的追求与现实存在之间作了一种调和的把握;又因这信仰,对自己,对人类,对世界有一份自然而纯真的想象和描写。这想象和描写中藏着他崇尚自然淳朴和人性美好的文学理想,也有时代的隐痛。尊重所有生命的人性关怀,借自然和生命存在的不同形态,表现自己的文学理想与审美情趣。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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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京派”文学中所见到的对人性美的追求,是京派作家们一致的追求,他们在相对超然的文学活动中,深切观照个体的生命,也观照社会,观照人类的卑微生存,同时还寄托着重建民族精神和文化品格的深远追求。这是我们不可忘怀的“京派”文学难能可贵的价值和意义。京派作家丰富多彩的文学创作,使京派成为20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影响最大的文学流派之一,其价值主要在于“非功利”的审美追求。

参考文献:

[1]陈其光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评[M].暨南大学出版社,1999. [2]吴宏聪,范伯群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史[M].武汉大学出版社,1999. [3]傅子玖主编.中国新文学[M].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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