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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的诗词《送杜十四之江南》赏析

2020-01-29 来源:星星旅游
孟浩然的诗词《送杜十四之江南》赏析

《送杜十四之江南》

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

日暮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

“荆吴相接”,恰似说“天涯若比邻”,“谁道沧江吴楚分”。说两地,实际已暗关送别之事。但先作宽慰,超乎送别诗常法,却别具生活情味:落魄远游的人是最需要精神上的支持与鼓励的。这里就有劝杜晃放开眼量的意思。长江中下游地区,素称水乡。不说“水乡”而说“水为乡”,意味隽永:以水为乡的荆吴人对飘泊生活习以为常,不以暂离为憾事。这样说来虽含“扁舟暂来去”意,却又不著一字,造语洗炼、含蓄。此句初读似信口而出的常语,细咀其味无穷。若作“荆吴相接为水乡”,则诗味顿时“死于句下”。

“君去春江正渺茫”。此承“水为乡“说到正题上来,话仍平淡。“君去”是眼前事,“春江正渺茫”是眼前景,写来几乎不用费心思。但这寻常之事与寻常之景联系在一起,又产生一种味外之味。春江渺茫,正好行船。这是喜“君去”得航行之便呢,是恨“君去”太疾呢,景中有情在,让读者自去体味。这就是“素处以默,妙机其微”(司空图《诗品·冲淡》)了。

到第三句,撇景入情。朋友刚才出发,便想到“日暮征帆何处泊”,联系上句,这个问来得十分自然。春江渺茫与征帆一片,形成一个强烈对比。阔大者愈见阔大,渺小者愈

见渺小。“念去去千里烟波”,真有点担心那征帆晚来找不到停泊的处所。句中表现出对朋友一片殷切的关心。同时,揣度行踪,可见送者的心追逐友人东去,又表现出一片依依惜别之情。这个问实在是情至之文。

前三句饱含感情,但又无迹可寻,直是含蓄。末句则卒章显意:朋友别了,“孤帆远影碧空尽”,送行者放眼天涯,极视无见,不禁心潮汹涌,第四句将惜别之情上升到顶点,所谓“不胜歧路之泣”(蒋仲舒评)。“断人肠”点明别情,却并不伤于尽露。原因在于前三句已将此情孕育充分,结句点破,恰如水库开闸,感情的洪流一涌而出,源源持续。若无前三句的蓄势,就达不到这样持久动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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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浩然的诗歌主要表达隐居闲适、羁旅愁思,诗风则清淡自然,以五言古诗见长。

孟浩然是唐代第一个倾大力写作山水诗的诗人。他主要写山水诗,是山水田园诗派代表之一,他前期主要写政治诗与边塞游侠诗,后期主要写山水诗。其诗今存二百余首,绝大部分是他在漫游途中写下的山水行旅诗,也有他在登临游览家乡一带的万山、岘山和鹿门山时所写的遣兴之作。还有少数诗篇是写田园村居生活的。诗中取材的地域范围相当广大。

山水景物是南朝诗歌最重要的题材,经历长期发展,取得了显著的成就。到孟浩然,山水诗又被提升到新的境界,这主要表现在:诗中情和景的关系,不但是彼此衬托,而且常常是水乳交融般的密合;诗的意境,因为剔除了一切不必要、不谐调的成分,而显得更

加单纯明净;诗的结构也更加完美。孟浩然在旅程中偏爱水行,如他自己所说:“为多山水乐,频作泛舟行。”(《经七里滩》)他的诗经常写到漫游于南国水乡所见的优美景色和由此引发的情趣,如《耶溪泛舟》)

房日晰在《略谈孟浩然诗风的清与淡》一文中指出:“纵观孟诗,其诗风之淡,大致有三:一为思想感情的淡,没有激切的情绪的流露;二为诗意表现的淡,没有浓烈的诗意的展示;三为语言色彩的淡,没有绚丽色彩的描绘。

扩展阅读:诗歌意境

孟浩然山水诗的意境,以一种富于生机的恬静居多。但是他也能够以宏丽的文笔表现壮伟的江山。如《彭蠡湖中望庐山》。清人潘德舆以此诗和《早发渔浦潭》为例,说孟诗“精力浑健,俯视一切”(《养一斋诗话》),正道出了其意兴勃郁的重要特征。盛唐诗评家殷璠喜用“兴象”一词论诗,在评述孟浩然的两句诗时,也说“无论兴象,兼复故实”(见《河岳英灵集》)。所谓“兴象”,是指诗人的情感、精神对物象的统摄,使之和诗人心灵的颤动融为一体,从而获得生命、具有个性和活力。重“兴象”其实也是孟浩然诗普遍的特点。这通过几首不同的作品之间的比较,能够看得更清楚。《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宿建德江》这三首诗都写了江湖水景,但性格各异。第一首作于孟应聘入张九龄幕府时。他为自己的抱负能够有一试的机会而兴奋,曾写下“感激遂弹冠,安能守固穷”(《书怀贻京邑同好》)、“故人今在位,歧路莫迟回”(《送丁大凤进士赴举呈张九龄》)之类诗句。正是这种昂奋的情绪,使他写下了“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这样气势磅礴的名句。第二、三首均作于落第后南游吴越之日,前者以风鸣江急的激越动荡之景写自己悲凉的内心骚动,后者则以野旷江清的静景写寂寞的游子情怀,它们

的神采气韵是很不相同的。本之以“兴”,出之以“象”,突出主要的情绪感受而把两者统一起来,构筑起完整的意境,这是孟浩然写景诗的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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