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现在每个周末,多了一份想回老家看望父母的冲动。
我今年29周岁,80后,家在农村。说来惭愧,而立之年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成家,还时常让父母牵挂。
那是今年6月末,三伏天的前夕,父亲感冒发烧。我吓到了,抓紧急匆匆的请假回家。回到家看到父亲刚过60就已很显老的身躯,我流泪了。
抓紧打电话叫来医生,还好只是发烧造成了一点轻微伤寒,打几天点滴就好了,我的心总算落了地。给父亲打上点滴,我就去了养鸡场干活。
说来也是,父亲这么大年龄的人了,我们姐弟三个劝他不要再这么拼命干活了,鸡也别养了,地也别种了,我们养你老两口足够了。每次父亲都和蔼的看着我们,答应我们,不忙活了,可是当我们走后,他又扛起了锄头。
今年的活比往年都要多,而且都赶在了六月。收麦,种玉米,鸡出笼。而且今年父亲又包了四亩地,我真的难以想象他们老两口怎么承受这份劳累。
既然回家了,就多帮父母干点吧。我装上小推车,推到鸡舍里,开始给鸡笼清粪。盛夏的鸡舍没有空调,只有两台风扇给一千多只鸡降温,那份炎热可想而知。不管多热,干吧。三个鸡舍弄了三天,最后实在是直不起腰来了。
第三天,父亲打完点滴后怎么也闲不住了。其实他烧还没完全退。非得起来去干活,我急了,不让他去,他说那地里的杂草怎么办?我说我去弄啊,他说这么多地你一个人怎么弄?我说慢慢弄吧,爸又说,要是雨来之前不把草全部除掉,今年庄稼地里的养分就全让草给吃了,还能有什么好收成啊。
我没话说了。
于是父亲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下了地。
小时候,我也下过地,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家又多出来那么多地。我甚至连以前的地的位置都忘了。爸说,你婶婶家都去打工了,他家四亩地荒着怪可惜的。再说咱家有鸡粪这么好的养料,不种那不就成傻瓜了吗?
我无言以对。
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爷俩就开始忙活,一直到夕阳落山。
下地回来,父亲给我钱让我去镇上买些熟食,我说我有,爹还是硬塞给我了。再买箱啤酒,昂。爹不忘嘱咐我。我觉得我们给他俩的钱一定都没怎么舍得花吧。
菜买回来了,酒照着他说的买了一箱。我问父亲,你感冒还没好,应该不能和酒吧,要不等您身体完全康复了咱爷俩再喝?爸手一甩说,嗨,不就个小感冒嘛,现在都好了,你看你下地干活还没我干的快呢。不耽误喝酒。来,满上。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多,酒一箱都喝完了。从我现在的工作生活聊到他们小时候的事儿,说了好多好多。我觉得父亲就是我最忠实的听众,我们有时像哥们一样,交流一下各自的思想。虽然我们差那么多,但父亲的话题总能跟上时代的步伐。虽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他教授我的却是用脚步丈量过来的真理。
30岁给我的心态是,时间越来越珍贵,请你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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