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阆中记
乙未之年,六月廿七,游臻阆中。群英十五,再申余鲰。自果城涪江路至阆中,不及一时,巳时已之。
先映目瞳者,城墙也。城墙危高,十人罗汉。入,有数几肉醯之肆,第空有表而内无古。前,有客栈名草堂,细察之,盖昔者杜工部之阆中,故得其名。继而前之,过一门见蕙纕之肆,信口开价,着实惊人。此时古街,到处飘香,有人熥牛肉矣。
流光不觉,已至午时,众人遂思量何处饔飧,杂然言谓,跃跃欲语。少焉,定诸吉布鲁,享饕餮盛宴。
食讫,或曰游于江边,众人杂然相许,遂奔嘉陵江。少顷,至也。
余观夫嘉陵之江,万顷茫然,几舸悠悠。微浪如鳞,荡漾几层,不急不怒;卧山似人,绵延百里,不断不绝。兹江纳千川,深不可测;此山立百仞,危不可度。总以山清水秀之辞。伫于江边,心胸茫然,似天地浩然正气入吾身。旋即去之,盖曾不忍就,毁其清也,毁其威也。
间有江边人家,白发翁媪,待于江边。大舸归来,二人尽进,驾之而去,何其悠哉!
天至酉时,日收云集,游兴犹在,苦时不待。遂去于阆中,归果城。
嗟夫!其阆中诸昔,兵家必争之地也,故昭烈帝遣益德守之。然范疆、张达谋飞,卸其头于阆中,抛其身于长江。一代豪杰,曾疐喽啰。此天之不测风云矣,风云多变,世事繁杂,岂人力之可惩?夫天下之事,早有定数,吾侪其听命江湖,随性为之,岂不快哉?
乙未年六月廿八酉时,于吾家,明泽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