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16岁就在苏北宝应县国营面粉厂工作。先后做过事务长、农兑主任、经营科长等。几十年,他经受的小麦入库数不胜数吨,没有发生一起因短斤缺两和霉害质变而退回对不起国家粮库的事。他所主责的经营科每天经手数十百万人民币现金,可他没有错过一分钱,没有拿回家一分钱。
他挂在嘴边的是不要渎职和贪污。印象中,家一直很贫穷。别人家是楼房,我家是砖瓦;别人家是瓷砖地板,我家是泥石混杂。他整年拿着可怜的死工资,连别人请一顿饭他都不愿。他常说:“‘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软。’小麦是国家的命脉,绝不能以次充好。”成色不好,水分杂质太多的小麦,即使是亲戚的也不能收购入库。“这些磨成面谁吃呀?这不是害人吗?”
我讨厌过父亲。我上师范时,别人戴手表、骑自行车、坐轿车,可我几个月也就巴巴的34元生活费。我实习时连旧自行车都没有。结婚时别人的父亲早早准备了新房,可我硬是和家里人挤在农村的三间屋子好几年。我瞧不起他,认为他无能,手里握着富得流油的公章却有权不用,这不是傻吗?后来几年,县里一大批县委和局级干部被抓坐牢,即便父亲很红的粮食厂子中层干部也被审查。可父亲没有什么事,他每天吃得下睡得着。突然,我懂了,什么叫“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
清廉,就像荷香给我的家风注入了正能量:清廉,像一盏不灭的灯,给后人照亮前程,指归前进的方向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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